*文/苏氏贱贱
*cp：主福华，微麦雷。
*从属系列：“流浪”
Action 6
午饭时间，John没有出现，Lestrade有些奇怪地用眼神询问一边的Sherlock，后者正用刀切下一小块牛排，垂着眼睛似乎在全心全意地认真吃饭。Lestrade觉得有点不对经，因为他可从来没见过Sherlock像现在在这样好好吃过饭，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好保持沉默，匆匆吃完起身想走。
“Lestrade。”Sherlock叫住他，他回过头来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。后者顿了一下，说：“晚上叫人给John Watson送一个低一点的枕头。”
“OK。”Lestrade答应着，非常奇怪地看着Sherlock，后者说完便继续低头吃饭，他没理由再问什么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Sherlock在Lestrade关上门后放下了手中的叉子，他看着空着的那个座位，慢慢闭上了眼。
而与此同时，John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然后在他脑中突然响起了Donovan的声音：Search him。
那个声音越来越响，John忍不住爬起来打开了自己的手提。
Search him，and you’ll see。
他闭了闭眼，把手放在键盘上，接着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一个人名。
Sherlock Holmes。
“I searched you。”
当黄昏降临时，John走进了驾驶室，对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Sherlock说了这样一句话。后者依旧保持翘着二郎腿的姿势，合上报纸抬起头看着他，浅灰色的眼珠里没有半分惊讶。
“SherlockHolmes，221B号船长，南海海盗头目，位列英国通缉令榜单首位，流亡海外叛逃十年的罪犯，作恶于太平洋海域，盗行猖獗，统帅海上最邪恶的海盗集团……”John复述着自己在手提上搜索到的内容，他最后顿了顿，说：“你是个海盗，而且还是‘最著名’的海盗首领。”
“Well？”Sherlock听他讲完，“你很惊讶，John。”
“我当然很惊讶！”John忍不住提高了音量，是的，他上了一艘贼船，而且还开枪救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海盗的命……难怪当初他看到“221B号”这个名字时觉得眼熟，原因是有次看到电视里报道一次海难，罪魁祸首就是这艘海盗船。一想到这一点他心中那股该死的正义感几乎快将他逼疯。
Sally Donovan说得对，“Sherlock Holmes and 221B”大名鼎鼎。
“Why？”Sherlock淡淡地皱一下眉。
“Because——”John一时语塞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Why？为什么他会这么惊讶？之前别人的暗示、发生的事件现在回想起来都明里暗里预示了这个结果，可他居然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，Sherlock is a pirate。他怒气冲冲地跑来询问，不过只是想得到一个解释，哪怕Sherlock告诉他那些都是谎言，他似乎都会真的相信。然而对方看上去对此表现的云淡风轻，毫不关心，一切都只是他自欺欺人，荒唐可笑。
“我见过海盗，你不是那一类人。”John敛下眉眼，沉声说道，“Sherlock，你就不想为自己解释一下吗？”
“That’s the truth。”Sherlock注视着他，说，“我没什么好解释的。不过通缉令上面登的我的照片太蠢了。我讨厌那个帽子。”
“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些。”John怒极反笑。
“难道在乎就能解决问题了吗？”Sherlock讥讽地扬了扬眉毛，“我不会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，John，我的大脑和你不一样。”
“我要求下船，Sherlock。”John这下被彻底激怒了，蓝色的眼睛因愤怒而变得格外明亮，“我现在就是在和你作对，把我他妈的绑起来扔到救生艇里去吧！”
“221B号上从没有人可以中途离开，你也不例外。”Sherlock拿起一边的小提琴，用手指拨了几个音，“目的地是南极洲，你知道的。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。”
“可我不能待在一艘贼船上和海盗为伍！”John生气地喊道，然后他看到对方灰绿色的瞳孔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，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被撕裂了一道细小的缝隙，他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后悔说了这句话。
“谁天生就是海盗。”Sherlock冷冷地移开视线，苍白的眉宇间写着倦怠与漠然，他看着窗外甲板上来来去去的人，眼珠闪动，低声说，“Anderson，原苏格兰场警佐，被诬陷被判终身监禁，Donovan想为他平反也被定罪。Bill，英国一名艺术家的后代，因不愿将祖先遗作上交皇室而被捕，最后流落街头。Raz，才华横溢的画家，被人剽窃了作品并诬陷其抄袭，最终锒铛入狱。厨师Angelo被冤枉成连环杀人案的凶手，Mrs.Hudson因为丈夫是个毒枭而饱受折磨。船上大多数人当我遇到他们时，都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。
“他们和我都不在正义的那个圈子里，John，你到现在还坚守你所谓的正义吗。”
Sherlock猛地转头看着John，海绿色的眼里深不可测，那眼神所蕴含的东西太多，直到很久以后John才明白，那是不为人理解的失落与孤独，以及不顾一切继续走下去的倔强和骄傲。
“I……”John有些艰涩地开口道。
Sherlock很轻地笑了笑，说了句什么，然后抓起琴弓站起来开始拉一首曲子，曲调宛转流畅，在John听来是那样好听，他默了默，然后转过身走了出去。
琴音在他背后连续不断地想着，小提琴独有的细腻绵长伴着逐渐暗下的夜色一点一点流进海里，不知为何，他竟从里面听出了淡淡的孤独与落寞。
“笃笃笃。”
有人敲门，John走过去打开门，一个慈善的老妇人正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两个干净的枕头。
“你就是Dr.Watson吧，这是Sherlock让我给你换的。”对方把枕头塞到他手里，说，“亲爱的，我可是头一次见到那坏小子关心人，对了他就在你隔壁哦，如果他半夜拉小提琴或者打枪的话请千万要告诉我，我会去好好教训他的。”老妇人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，“时间不早了，晚安亲爱的。”
“晚安。”John无比尴尬地回了一句，对方贴心地为他带上了门，他把枕头枕在脑后时才忽然意识到这两个比原先的要低一些，更加符合自己的颈椎，睡上去要舒服得多。
John躺在床上闭起眼，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的小提琴省，那曲调轻柔舒缓，有种催人入睡的魔力。
“I……I don’t know。”他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脚尖，深蓝色的瞑湖里泛起一丝慌张与迟疑，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，坚持了二十多年的观念在这一刻竟开始了些许松动。他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人，当初弃医从文的时候他便这样对导师说，愿世间河清海晏，人民平安喜乐。可面对这样赤裸裸的质问，他却在丧失了承认的勇气，就像已有判断的事在被狠狠敲上印章后还是会不愿面对。所以他只能慌乱地避开视线，攥紧了口袋里的那份书稿。
“Enough。”然后他听到对方说道，声音轻的如同耳语，于是他猛地抬起眼睛，对方海绿色的眼眸里似乎染上了一层很浅的暖意，“That’s enough，John。”
-TBC-
看哈利波特看的忘记了更文……QAQ
